竹菎是中国早期禅林中师家指导学人,手持之物,作为点醒学人悟道之工具,又作竹菎子。
其长约四十五至五十公分,乃剖竹作无弦之弓形,手握处再卷藤涂漆。一般引申为开掌打人。又于禅林中,师家或禅徒以针锋相对,往来挨拶,参究禅机之际,师家或首座持竹菎以参禅问答,称为竹菎商量。
不管香板、警策棒或竹菎都是禅师教导学人最方便的教具,像戒显禅师的器,在善用竹菎子。
竹菎长须五尺,阔止一寸,稍稍模棱,去其锐角,即便捷而易用。若夫拄杖子,设法接机则可,锻炼决不可用,即用亦不灵也。至于铜铁如意,以降禅众而已,稍近则头进脑裂,非锻炼之物也。
用竹菎者,其功便于逼拶,而其妙在乎敲击,禅众坐时,则执之以巡者,行时即握之为利器。”其中也说明做为锻炼学人用具的考量,太轻无作用,铜铁器、玉器等则恐伤到学人,竹菎子便捷,用来顺手,又不会打伤学人,是很合适的法具。
⊙竹菎
在《天圣广灯录》卷十五汝州叶县广教院赐紫归省禅师中说:“后游南方,参见汝州省念禅师。师见来,竖起竹菎子云:‘不得唤作竹菎子,唤作竹菎子即触,不唤作竹菎子即背,唤作什么?’”
师近前掣得掷向阶下云:‘在什么处?’念云:‘瞎。’师言下大悟。
后来,这个公案,在宋代亦为大慧宗杲所常用,后世称之为“竹菎子话”。在《大慧杲禅师年谱》记载:“师三十七岁。圆悟著《临济正宗记》以付之,分座训徒。师乃炷香为誓曰:‘宁以此身代众生受地狱苦,终不以佛法当人情。’乃握竹菎为应机之器,于是声誉蔼著。”又本录云:“师室中常举行竹菎同学者曰:‘唤作竹菎则触,不唤作竹菎则背。’”
大众后来下语皆不契合。因为僧人请益,大慧禅师复成五颂示大众:“
云门举起竹菎,开口知君话堕。上方香积不餐,甘伏食人涕唾。
云门举起竹菎,禅和切忌针锥,鸾凤不栖荆棘,(左感右鸟)(左感右鸟)偏守空池。
云门举起竹菎,通身带水拖泥。幅报参玄上士,撒手悬崖勿迟。
云门举起竹菎,拟议知君乱统。直饶救得眼睛,当下失却鼻孔。
云门举起竹菎,露出心肝五脏。可怜猗死禅和,犹自魂飞胆丧。”
竹菎子是剖竹作成,呈“ㄟ”字形,形状就如同无弦之弓。手握之处卷藤、上漆,并结绢纽,附流苏,长度不一。现代首座论法时仍有沿用此具。而日本的禅林间也使用此法具。
可见这是禅师由锻炼禅众的经验当中,认为最适合使用的教具。
事实上,禅的开悟境界,常在老师与弟子之间啄啐同时、电光石光的机缘当中现前。所以,禅师无不随手拈来锤炼弟子。像禅板本来是坐禅时靠身或放手的倚具,但亦可能成为打人的香板。如:
龙牙山居遁禅师在翠微时,
问:“如何是祖师意?”
翠微曰:“与我过禅板来!”
师遂过禅板来。
翠微接得便打。
师曰:“打即任和尚打,且无祖师意!”
又问临济曰:“如何是祖师意?”
临济曰:“与我将蒲团来!”
师乃过蒲团。
临济接得便打。
师曰:“打即任和尚打,且无祖师意!”
可见,香板随著自然的需要而产生,而不管硬的禅板与打坐的蒲团,都可成为锻炼禅者的教具。